大家都觉得朝廷会将此事落实,所以江南等地的商户开始恐慌起来。”
“而湖广因舅舅,起了不少织户,还有布商。当地的布匹质优价廉,让一直垄断织造的江南心存警惕,想同湖广较劲。能有多少人争得皇商,进贡朝廷?不过大都是售卖给百姓。为了能在价钱上拼过人家,不得不尽量压低了价钱。若是棉桑价钱高,本在那儿,自然布匹的价格也下不来。”
郑梦境心一沉,“这么说来……岂非当地绝非吕姓一家遭了这劫难?”她叹道,“若是早知如此,我定不让你舅舅去湖广办织坊了。却是害了江浙的百姓。”
“母后,话却不能这么说。”朱常溆摇头,“若原本湖广的百姓买布,是用的五钱银子,那现在只需一钱就能买一匹。五钱银子里头,可不独是布商赚的,还有专门行商的商贾自江南运去的路费。现在打破了江浙织造垄断的局面,倒是件好事。”
朱常溆接着道:“一旦打开了局面,全国的百姓就能用更低的价钱,买到更多的生活所需之物,难道不是利民之事吗?吕家所受之劫,并非因此而生。乃是当地乡绅为非作歹。”
郑梦境静静地听着儿子说话。
“乡绅们手握大量的良田,积聚起了万世家财。又因功名,而毋须纳税。”朱常溆凝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