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常溆一愣,扭头去看笑眯眯的太子妃。他有些转不过弯来,难得露出傻乎乎的模样,“为、为什么这么说?”
胡冬芸夸张地叹道:“大明朝重士,叫朝臣骂了,能有什么法子?难道还真的当众廷杖不成?那样有理也成了没理,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。父皇可就不一样啦。”她揽着朱翊钧的胳膊,“哪有父母不说自家孩子的。便是奴家小时候,也没让家里人少说,还挨过打呢。”
“若是往后,奴家有幸,为太子生下皇嗣,就是太子也会说他两句不是?”胡冬芸低垂了眉眼,“太子,奴家已经知道了。上一回,根本不是癸水,是奴家小产了。”
朱常溆一愣。太子妃……怎么知道的?是哪个多嘴的说出来的?!
“太子,奴家是女子。女子的事,只有女子才最明白。”胡冬芸叹道,“就像云和皇姐婚事不顺,想要和离。奴家也不觉有何不妥。小产的事,奴家便是以前年纪小,不懂事,没想明白。现在长了年岁,自然也会知道。”
朱常溆压低了声音,“是谁告诉你的?”
“没有谁。”胡冬芸摇摇头,“宫里头的外命妇常来常往的,奴家陪着母后一同接待她们,闲谈之时,总会说起。奴家又不是傻子,听了也会往心里头去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