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天都无比宽和。
赢冿过来的时候先看到了那书殿一角放置的云母屏风,而后拜礼。
待他落座后赢准才抬眸开口道:“今日看了你的折子,急着回沧州?”
赢冿垂下眼眸,白底锦缎千针刺的暗纹长袍显得人挺拔,但此时他面上病态十足,似下一刻便要晕厥,“不适京中潮气,想早些回去了。”
赢准收回眼眸,缓缓沉声道:“你倒与小时不大一样了。”
赢冿嘴角微扬,儒雅一笑:“浮云一别流水十年,臣弟小时顽劣,去了沧州几年跟着舅舅吃了些苦,身体越发不好只能居于一隅。”
叩了叩案几,赢准眼眸如炬,“三弟可知当年孟家一案。”
抚在胸口的手一顿,赢冿垂下眼帘,似是回忆,而后摇了摇头,“那时臣弟刚到沧州只是略略听闻,并不了解。”
赢准眼眸黝黑,而后开口:“端阳即将大婚,你是她亲兄长理应在侧,端阳大婚后再走吧。”
赢冿温文应是,闲谈半晌起身告退。
手下批阅奏折,赢准面色肃然,赢冿步履稳健中确实孱弱,稳健与他少时习武有关,孱弱与他后日染病有关,卫游曾看过,他确实久病缠身。
筹谋十几载,那些人已藏的太深。
放下手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