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鞭子。想到此,她随即道:“里正大人先去奴家等着,奴收了碗,即刻就来替你下面!”
言罢错开他,一路小跑着到沈归老娘家收碗,收完碗回来,才走到小溪边,隐隐可见那里正大人仍还在溪旁站着。
她有些吃惊,端着盘子走近了问道:“里正大人为何不到家里炕上坐了等着,仍还在这里?”
等了半天,她才等他憋出来一句:“我看不见路!”
如玉之所以能于浓黑的夜中一路来去,全凭的是对这条路的熟悉。她知道路上那里有石头,那里有草根,那里有个水坑儿绊道,又那里必得要跳上两步。但这自京城来的贬官儿人生地不熟,叫一个满嘴油的混子扔到垭口上一间只有一席薄铺的小屋子里,便脚底抹着油溜了。
与早晨那抽剑而跃,挥刀砍断两根绳子时的英姿相比,张君此时的样子委实有些狼狈。
进了院子,如玉一路把张君往厅屋让着,高声叫着:“婆婆,来客人了,把灯点起来呗!”
厅屋里有炕那一头,一点火星子明了又灭,灭了又明,安实老娘自己是个半瞎子,看不准火头儿,那一盏很久不用的油灯便死活点不起来。
张君见如玉转身进了厨房,屈在灶下正在对嘴吹那点火星子,自己也跟了进去,站在如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