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玉以为张君仍是嫌不洗澡的老太太们住过的屋子臭不肯去,只得端到东屋。虽整日进出沈归家,沈归所住的这东屋,如玉却是头一回进。
这屋子里并不盘炕,只在墙角简简单单搭着一张架子床。再就是一排书柜,上头全是叫虫蛀了的书,透着股子霉气。临窗还有一张漆色斑驳的桌子,张君如今就在那桌子前一张椅子上坐着。
如玉将菜与饼都摆到了桌子上,便见张君轻敲着桌子问道:“为何只有一双筷子?”
如玉怔了片刻才道:“难道里正大人今日还请了别人同吃?”
张君起身,将如玉按坐在椅子上,随即将那双筷子递给了她,转身再另搬了张椅子过来,坐到临出门的一侧,指着那盘子菜道:“我请的人就是你,既是请客,又只有一双筷子,就没有主人先吃的道理,你先吃,吃完了我要问你些话,你却必须得要如实答我。”
他此时的神情,就好比对着族长陈贡时那样。那双眼睛里再没有桃花春意,反而透着股子淡淡的,叫如玉心颤的忧意。语气都透着十分的严厉。见如玉持了双筷子仍还盯着自己,张君两指拈起那片切好的饼子递给如玉道:“吃!”
如玉记得这人初来那一夜无助的眼神,也记得他沉默站在门外,就非得要她送他往垭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