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脸这样大的店里头,墨有出处,纸也有出处,非但有出处,还分年份,分这一年那产地的气候,树木的长成等,这也是经商加价的窍门。有两个年轻举子正站在门口柜台上讨论宣纸,聊的恰就是这些。仿佛熟知了这些,不必读万卷书,就能下笔有神助一般。
如玉自己要买颜料绢帛,都是从外面的摊子上买,狠着心替安康挑选了几样,叹道:这样大的开支,光凭那几千两银子支撑到什么时候?必得要想个来钱的门路才好。
她忽而觉得身后有些太静,转身,便见那赵夫子正在身后站着,在她转身的那瞬间,他眼神中无以言喻的复杂随即蒙上一层十分柔和而又慈详的光辉。
连着碰到三次,这已经不是巧,而是刻意了。如玉怀中抱着一大叠最便宜的毛边纸,往后退了两步,满脸戒备,略点了点头,叫了声赵夫子。
也许是因为她的脸色太难看,或者眼神中的戒备太明显,赵夫子转身出了陈列货品的架子,走了。
连番偶遇,叫如玉心生警觉,可他如此克制守礼,又叫她心里觉得自己太疑神疑鬼。抱着东西到柜台结账时,那知这赵夫子就站在柜台里头,伸手,要接如玉手中的纸与笔墨等物。
他厚沉沉骨节分明的粗手,拨着那鼻盘却是无比熟络,待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