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你怎么了,嫂子?”
如玉拍打着自己的胸口,摇头道:“没事,没事,我只是想你哥了。”
她想起陈安实头一回穿上新衣,躬背站在炕沿下,等着背她时,自己一只脚轻轻踏他的背,要试那背稳不稳的样子。农村孩子老实,陈安实的耳根都是红的,背起她稳稳当当,背着她看遍整个陈家村。
他知道她爱吃些有味道的点心,到族里替陈贡抄完帐,大半夜的回来怀里捂着那给宗祠里上供的点心,要带到她山窖外,两人并肩坐着望星星,他看着,她吃着,叽叽喳喳说些有的没的。
他才是真正守了四五年,连她的胸都没摸过,她的嘴都没吃过,回回替她倒洗澡水,都是屏着息目不斜视的,将她当成月里嫦娥,霜里婵娟一样的护着。那才是真正的爱啊,两人一起算什么时候能长到年龄,算成亲那天要备多少刀肉,要备多少碗菜,要请多少家人。说多少没用的,手握在一起,等的就是拜礼成亲入洞房的那一天。
那样好的人,怎么就瘦成一把骨头,死了呢?
爱那么奢侈,她也不可能再求得一分爱回来,可是对于往昔被爱所围绕的,那些欢乐岁月的贪恋,终究还是止不住的贪恋。所谓肝肠寸断,大约就是如此。
忽而乐声戛然而止,安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