抓住他鬓角几根乱发, 小手儿攥的紧紧,眼看就要扯掉。张君低声叫道:“大嫂,大嫂, 快拉开囡囡的手!”
周昭忽而就笑了,丈夫死后三个月,她叫张君那惊慌无措的样子逗笑了,也扯不开囡囡的手,囡囡生生拽掉了张君额头一撮子头发,拿在手中玩着。
张君要递还孩子,周昭却转身走了。过得片刻,她端着药匣子过来,低声道:“我瞧着像是出了血的样子,不期我闺女竟有这样大的手劲儿。这就好,女子不输男儿,长大了才能不受这些坏男人的欺负,囡囡儿,咱们替二叔上药,好不好?”
永远冷若冰霜,目下无尘连个笑都不肯轻易露于人的女子,谁能想到她也有这样温柔细腻的声音,此时她与张君一起逗弄着那个孩子,就仿佛一家人一样。
如玉在外面站着,脚都冻僵了,忽而自东厢出来个丫头要去洒水,瞧见主屋窗下所站的如玉,才要出口,便见如玉远远伸帕子摆着手。这丫头并未看清主屋窗下站的究竟是何人,以为仍是这院里的丫头,打起帘子进屋去了。
如玉跌跌撞撞出了院子,走到竹外轩门口,忆及她逼问张君那一回,张君就曾说:“等大哥的丧期过了,替我生个孩子吧!”
她彼时不明白他的心理,只觉得他总是想跟自己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