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木案、果盘、茶碟、软枕跌落一地,绸缎**的一团糟。
    李绮节迷迷糊糊间发出几声撒娇的哼哼声,指使孙天佑去侧间收拾软榻——至少得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到地上的斗篷捡起来!
    孙天佑听着她娇蛮的抱怨声,眸光微沉。
    火热的胸膛再次俯身压下。
    一夜锦被翻卷,铜钩摇曳。
    可想而知,当宝珠第二天早上进屋收拾,发现被主人随意丢弃在地上、揉得比腌菜还皱巴的斗篷时,脸色有多难看。
    张婶子是过来人,为李绮节梳头的时候偷偷劝她,“虽然是少年夫妻,但也得注意分寸。”
    心里悄悄替自家太太庆幸,幸好家里没有长辈妯娌,不然小夫妻俩整天蜜里调油、红光满面,容易招人嫉恨。而且如果婆婆严苛点,早把李绮节叫过去敲打一通了,怪她不知检点,有失尊重。
    李绮节坐在镜台前揽镜自照,张婶子今天给她挽了个家常的倭堕髻,未施钗环,只簪着数朵足以以假乱真的晕色海棠绢花,斜插一枝葫芦形虫草蝈蝈纹银镀金发簪,发鬓往后梳拢,露出光洁的脸孔,眼角眉梢一抹淡红,春意未消。
    她放下菱花小镜子,抿嘴一笑,没有理会张婶子的劝告。
    她知道张婶子是好心,但新婚燕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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