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发人送黑发人,几乎没人能冷静的下来。”
郭飞文很是认同的抿抿唇,随即又默默地叹了一口气:“其实也应该有心理准备了。神外主刀的可是梁主任,转进来时他都说要等一个奇迹,说白了等于变相判了死刑。家属心里其实早就有数,只不过不愿意面对罢了。”
“理性上,再继续下去毫无意义。但是情感上,仪器是寄托彼此之间的唯一纽带。能留在这个世间上多瞧上一眼也是好的。”单易瞅着郭飞文,问他,“如果是你,你怎么选?”
“我不回答这种假设性的问题。”郭飞文摆手,即便是医生,见惯了生死。真的到了面对自己至亲至爱之人,抉择也将会成为一把剖心的利刃,任谁都无法冷静的做出决定。
话题沉重了,郭飞文话锋一转,问:“还不走?”
单易顺手就着一旁护士台上摆着的快速手消毒剂按了两下,搓洗着一双手:“今天收了个血液科的患者,盯紧点儿。”
“哎,最怕就是血液科。”郭飞文一声叹息。
单易也不再多说什么,最后说了声“走了”便抬步离开。
护士站值班护士伸着脑袋目送他离去的背影,话却问的是郭飞文:“单医生又加了五个小时班?”
“你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