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无险的情绪起落,那少年还活着,活得很好。
沉默片刻,他才能继续讲述:“最早,皇上与程阁老主张不拘一格用人才,命临江侯挂帅,我应该是最反对的人——就算到今日,我还是不认同。太重情的人,你让他去过兴许每一日都要经历生离死别的人,他受不了,他不定何时就会被现世的残酷逼到绝境、发狂发疯。为此,我每日一道折子,连发十八道,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。
“可是皇上最终还是让临江侯成为了将帅,给了我一道密旨,让我仍旧与兵科给事中留在军中,时时观望临江侯的一举一动,尽量让他的日子舒心一些。
“终于,他是成为了无可取代的名将,他用最快的速度平息四方边关战乱。
“终于,他的人也算是废了——记得他初到军中如何的开朗、活泼、可亲的人,都知道,他心魂已经残缺不全。
“他身上见得到的伤很少,可是心性早已判若两人。
“我与兵科给事中在那段年月里,将所有军中见闻记录在案,每月按时送到京城,请皇上过目。
“要用年头去数的沙场岁月,要用不以数计才能概括的生离死别——王爷知道那是什么情形么?知道对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而言,是怎样的经历么?
“那是炼狱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