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清净。
该回静虚斋,但已受够了眼睁睁等着长夜殆尽的滋味。
那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困兽。除了等待,什么都不能做。
该回正房,但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薇珑。
她近日因自己承受的已经太多,何苦再给她雪上加霜。
最重要的是,他头疼得厉害,心里已经焦躁至极,根本没办法面对她。
水榭里的一切,一如他离开之前。
书桌上的六角宫灯的光影悠然摇曳。
他站在桌前,敛目看着罗列在案头的账目公文,片刻后,视线转移到镇纸压着的那封信。
石楠写给他的信。一直没拆开来看。
毫无兴趣。
前世三十余年,四中之一的光景,都在军中度过。
早期的军兵同僚是他的命,后期麾下的将士亦是他的命。
真的是惜命一样竭尽全力去善待他们。
因为帝王给的功名利禄宛若云烟,因为家园至亲远在千里之外,心里、手里切实拥有的,只有周围的人的友情、善意。——那时什么都没有,只有这些是实实在在的。
那时真的是认可死得其所那四个字。
从没畏惧过死亡,只畏惧死得屈辱。
惜命一样去善待过的人,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