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,先退下吧。”声音干巴巴的,喉间还有种说不出的烦腻呕逆之感。
他返身回到卧房,慢慢脱下外袍,和衣躺在床榻上。
一闭眼,想起的却是叔父身上那股难闻的腐败气息。十三岁的自己被他抱在怀里,任他在耳边狎昵地问道:“昨夜里小皇子睡得舒服吗?”
他立时就知道了,那些女子是叔父送到他床上的,有数十位之多。随着女子一起送来的,还有一炉药香。
他睁开眼,那股气味便消散了。
一夜无梦。
第二日一早,他用过早食后,便去了府内道医的密室。
“信王殿下。”道人已然起身,他腿脚不便,欲躬身行礼,被燮信抬手拦下了。
“道长近来住得可还习惯?”
道人言:“得信王殿下收留,又颇多照拂,老道心中感激不尽,没有不习惯的道理。”
燮信微一颌首,半晌无言。
道人瞧着他倦怠的神色,踌躇着道:“殿下昨夜没睡好?老道有几副方药,或可解殿下之苦。”
“有劳道长。”燮信抬眸看向他。
道人是制药炼丹的高人,只因战乱,腿脚残疾,沦落民间。偶然遇到燮信,他一望即知,这位贵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