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可好,陛下这头是妥了,昭阳殿那头不知该闹成什么样。彭正兴回话时万分庆幸,幸好是沉璧,若是渔歌,不得撸起袖子将他拂尘揪个干净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沉璧手里绞着一方绣帕,愁眉不展。
彭正兴叹气:“谁知二位祖宗又闹什么脾气!”
今日昭阳殿请见还未到,宇文序已宣了德妃侍寝。
宣室殿烛火摇曳,寂然无声。
高堂久坐的帝王缓缓阖眸,指尖按揉额角,疲惫不堪。
“朕随意走走,仪仗不必跟来。”
彭正兴未及应声,余光瞥见一片银白拂过身侧,宇文序步伐稳健,衣袂生风。
斜阳留晚照,暑气未散,各宫各殿一一上灯,红绡琉璃,五彩斑斓,交相辉映。丹樨巍峨,宇文序长身玉立,负手而望,太极宫亭台楼阁尽收眼底,碧瓦飞甍,气象万千。
西宫灯火暗淡,宛如一只幽怨的眼眸。
圣心一跳。
太液池畔,昭阳殿。
宇文序心烦意乱,信步离去。
彭正兴悄悄跟上。
虽说宇文序下令不备仪仗,却并未言明不许人跟着,倘若陛下有个好歹,他可担待不起。
小径曲折,花木扶疏,青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