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,味同嚼蜡地啃着,像嚼着一团湿棉花。他难以下咽,只得喝一大口酒,把面包硬生生灌进喉咙。
“不喜欢嘛?”赫伦放下酒杯,“你的表情,就像是在哭。”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卢卡斯低垂着头,“我只是不怎么喝酒……”
两人躺在沙发上吃了很久。地上堆满果壳和碎屑,捻成团的餐巾纸像一朵朵小白花,奶酪切得凌乱,支离破碎的鱼刺到处都是。
过分的饱腹感使赫伦昏昏欲睡。他的头越来越沉,最终枕在胳膊上……
他被一记急促的尖细女声吵醒了,那是他熟悉的声音。
“赫弥亚!你怎么能让奴隶躺着吃饭?!”
卢卡斯跳下沙发,向突然降临的范妮下跪认错。
赫伦支起身子,懒洋洋地说:“卢卡斯,下去吧。这里没你的事了。”
卢卡斯犹豫一会,听话地告退了。
范妮愈发消瘦了。
她的脸色白里透青,像干冷石膏外涂一层青粉,嘴唇也没什么血色。她失去了贵妇该有的风貌,像一个即将入土的人。额前那枚黑曜石像是她的陪葬品。
“家里必须要有规矩。你这样纵容,奴隶会变懒的!”范妮声色严厉。
赫伦站起身,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