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,早在我意识到自己的结局时就已经辞去了。我最后去见了林医生,也算是一个病人对自己主治医师最后的交代。
我和他说了从秦楚家里搬出来的事情。
他劝我一切都会重新开始,我也微笑着点头,好像真的有勇气继续面对人生一样。三年来,他一直在努力的帮我对抗抑郁症,只是我自己实在不争气,辜负了他的期望。
我骗了他。
我骗他说会去美国,找一个安静的地方,重新读书,重新开始。他果然露出了惊喜的神情,大概是不曾料到重击过后的我能有这样的觉悟。
可惜,我只是在骗他。
前往家乡的火车十分拥挤,狭窄的过道里不断的有人穿行。空气不算很好,憋闷中带着劣质香烟、方便面和汗液的味道。我微笑着看着对面的小女孩央求她母亲再给一颗糖吃,竟也慢慢的想到了我早逝的父母。
久违的幸福感涌上心头,或许对于我来说,能够死在母亲的家乡,也算是一件很满足的事情了。父母去世时我还年幼,长大了也很少回忆些什么,现在能够想起的也不过是模糊的面容罢了。只是那一点模糊的记忆,却令我感到鲜有的温暖。
我深知随意的找个地方结束生命并不是个好选择,如果吓到了别人,更是罪过。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