绢姨娘寡居,王奂生也未娶,二人两下里心思大约又复活了。却不料竟碰上了何家这般拦阻。
“娘子,我这就去撵了她两个嫂子滚蛋。”翠绮撇着嘴说道,“绢姨娘已经是卖断了身契的,她改不改嫁,但凭娘子做主就好,关她娘家什么事?”
“就算卖断身契,那还是她娘家亲人,她自己脱不开的事,你在旁边生气有什么用?她自己若是包子,你就算有心帮她,你能帮她打几回狗?”姜采青微叹,“世间多少可怜人,还不都是自己种下的因果。”
“人各有命,要说绢姨娘那性子,摊上这样的娘家,也真是个可怜的。”魏妈妈道。
“我倒觉着她两个嫂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。”姜采青摇头道,“绢姨娘若嫁了那王奂生,不能帮衬娘家是自然的了,就说她自己吧,日子必定要清苦的,必然不能像张家这样锦衣玉食。夫妻恩爱倒还好,怕只怕贫贱夫妻百事哀,但凭一个夫妻情分,当得了饭吃么?”
“就说是贫贱夫妻百事哀。魏妈妈您没过过苦日子,哪里知道?我爹我娘倒是恩爱和气的,还不是要卖了我养活一堆弟妹?幸亏奴婢是个运气好的,六七岁卖进张家到现在,也没挨过虐待打骂,想想我那些弟弟妹妹,只怕饭都不能吃饱,更别说读书上学了。”花罗说着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