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了小半个月,早一批被隔离的疫病难民已经死去,新一批的难民赶到,又查出百十来个身有疫病的,长青不知道往城里催了多少次,然而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太医院仍在研究。
眼见着城外的难民已经积压近万人,京畿大营每日巡查都忙不过来,长青的心里有了更深的担忧,这担忧和谁都不能表露,他能做的只是每日赶赴第一线,尽最大的可能安抚。
前一阵还富丽堂皇的宅院走进去,已经变成了脏乱的难民营,到处都是横在地上的陈旧铺盖,很少是一家子聚在一起的,偶有瘦巴巴的孩童像灵敏的老鼠一样从眼前跑过,看过几处,大同小异。
京畿大营的守将没来,长青平日指使的是一个叫李副将的年轻人,从宅子里出来,他见长青的脸色不大好,压低声音道:“隔几日都有人打扫的,这些老百姓大约是赈灾的草棚子待多了,怕被人占地方,连如厕都不去远,污着大人眼了,是末将的过错。”
“不是这个,”长青摆手,回头看了一眼宅院,语气里带了些沉重,“人太多了,长途跋涉过来的难民很大一部分是青壮,人数已经和京畿大营的兵力相差不大了。”
李副将似乎没想到长青会这么说,这些日子难民的情况他也看在眼里,同情有之,怜悯有之,然而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