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了他是皇室血脉,也没法知道他究竟是谁家偏支又或是皇子皇孙,江开在位和景王在位的区别只在于他能获得的权势大小,而非其他。
至于权势……长青闭上双眼,他这辈子曾卑贱到尘埃里仰望,也曾立在万人之上居高临下,他失去的东西够多,得到的东西也够多,若他是个风烛残年之人,定然能说一句此生足矣,但他不是,他还有牵挂。
白日里有很多事情是没法理清的,夜阑人静,长青才发觉自己挂念的并非是那万人之上的权势,也非他那扑朔迷离的身世,而是宝儿。
她娇娇软软像个孩子,夜里没人陪会哭,离得久了也会哭,受了委屈会哭,见他受了委屈也要哭,生来就是被人含在嘴里才能过的,离了他,大约都活不成。
从京城带来的亲信在前头掌灯,长青没有像往常那样对着路上遇到的将士回礼,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,脚步停在关押景王的营帐前。
营帐里的灯光照亮了长青俊美的容颜,也点亮了景王含笑的双眼,“本王就知道你会来,怎么样,开条件吧?”
长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过了一会儿,才说道:“王爷成事之后,请给奴才一个新户籍,奴才此生再也不会踏足京城。”
景王挑了挑眉,“你倒是个聪明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