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案犯都是跪着受审的,他们的手和脚被一起绑在身后的木十字上。青长夜也不例外。他记得爱德温曾说自己上过镜宫的审判台,那是在他的母亲勒死他的父亲后,那时候他大概只有十一二岁,那么小的孩子,到底怎样才能承受这么大而未知的恐惧?
青长夜咬了咬嘴唇,他的舌尖微微露出一截,洁白贝齿于双唇之中若隐若现。同他对峙的法官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不由自主漏了一拍心跳,青年的眼睛像是平澜无波的湖泊:“我跪在这里被你们审核是因为我犯了罪,但你们借着他的名义审判我,不代表你们从未想过要他的性命。”
法槌重重敲在桌台之上,这场审判是全联邦直播的,再让他说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来。最开始也有枢机卿认为全网直播太过冒险,但顾虑到群众的想法、加上青长夜对爱德温怎么看都不像有真情实意,枢机会才勉强同意了这个决定。离法官最近的一位枢机卿使了个眼色,那位大人物在示意他早点结束这场审判,法官清了清嗓子。有人在这时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。
淡色长发披散在背,侍女长的身姿仿佛芝兰玉树,她快步走上了审判台,高跟鞋肆无忌惮将镜宫的规矩踩在脚下。在侍卫拦住她之前,她拿出了几叠资料。
“我这里有陛下的血统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