骂的广东话他们听不懂。等吉普车离开,聂维山扶着聂烽站起来,父子俩都格外狼狈,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说点儿什么。
良久,聂烽抬手给聂维山拍衬衣上的土。
聂维山一把握住他爸的手腕,说:“爸,咱们一块儿回家吧。”
他很累,从来到广州以后没有一刻不累。他很无奈,从他家的院子被卖掉,他没有家以后就只剩下无奈。他很慌,不知道家人要分别多久,不知道未来要怎么了却债务,不知道好多事儿该怎么办。
但是刚才聂烽纵身一扑,用命保护他。
他就不怕了。
“爸,”聂维山说,“这段日子,我想试试拼到极限的话我能赚多少钱,我还清咱家的债要多长时间。我不想你在外面自己漂着,以前纯粹是不放心,现在还有出于对我自身的考虑。”
我有惦记的人了,我不想再这样扔下他,不想我没个归期,他一直等待。
聂维山看着聂烽的眼睛说:“爸,咱们回去吧,我不住三叔家了,咱们重新租两间房,讨债的来了,要砸要打我顶着。这城市很美,可我不想以这副德行欣赏它。”
他想开心的、没有负担的来,想揽着尹千阳的肩膀,好好看一看这里的街巷。
聂烽的手掌擦破了,还在往外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