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次傅恒偷偷在山顶等了她的光景吗?倒不知他在后头看了这般久……抬头正好迎上傅恒的朝她看来的视线,似笑非笑的兜着坏水,不由得便有些脸红。
房师傅果然挑中了第二幅,赞道,“前头所做看似漫不经心,心境却是悲沉,笔锋便有些滞重了,不甚好。这一幅才叫真个漫不经心,却每一笔都带了灵气,少了练达,虽拙却巧。以大千先生平生所好,头一幅也算是不叫他当场撕了画作,但至多一眼,便不耐烦再看了。后一幅倒能得了他第二眼,若是能再评议一两句,你也不叫亏了。”
说着又看傅恒写的横幅,笑道,“字是好字,可是张狂不止,忘了收敛。拿了他看必叫他讥讽了去,还是自己收着罢。省得大千先生看了只记得气骂,忘了还要帮你看画哩。”
傅恒素来对自己的字是颇为自得的,听了房师傅的赏鉴,一时心里有些落落不快意。他原本就是为了能得大千先生的青眼,才特意做了这卷横幅,只三个大字,“龟虽寿”,不甘碌碌的磅礴自白力透纸背,也旨在点明自己章程的意思。却不料在房素衣这里便先折了。
房师傅也看出他的神色,淡声道,“换做是梁音那帮老夫子,倒是正好合了他们的胃口。别人不说,但瞧你那同期,秦简瑞罢,可是个与你一般性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