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子卿转过眸,终是道。
书房中,阿三搁下两杯清茶。
夙丹宸透过飘渺的茶气,望向对坐的人,想了想,还是问道。
“子卿,那日你来看我,又突然告辞,可是我做错了什么,惹得你不开心?”
兰子卿唇色发白,久久凝望他,一言不发。
茶气氲氤间,夙丹宸的眼睛显得晶亮而又迷惘。
兰子卿终是苦苦笑开。
他第一次觉得,被这样一双幼鹿般湿亮无辜的眼眸看着,是怎样残忍的一件事。
都说兰相辩才无碍,满舌生花。谁能料到,他兰子卿也会有被人问得哑口无言的一天。
他还能说什么,说因为他买下了花魁的初夜,所以他不开心?
那日记忆袭来,胃脘处复又隐隐作痛,只得一指碾住,压下这股痛意。
可笑!
花魁可以怨他负心薄性,他兰子卿又有什么资格责问他。
落得今日田地,实在怨不得这人半分。
一切,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