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。
张恕走的不是高速,二级路不太好,但路口多,到了h镇外,他选了光学仪器厂后门进去。
光学仪器厂效益比其他两个厂好得多,厂子大,工人多,住宅区也新,不过张恕没打算去翻这些住宅楼。
工人是有计划撤离的,能带走的肯定不会留,但在厂区里开店的人可没有车来接,只能尽自己所能,好像仪表厂里那几个商店一样,工人一走,店主也匆匆跑了,周围人走光了后,店里的东西反而能保留下来,不比大街上,一早被洗劫光了。
张恕把摩托藏在一家门诊里,两道门,运气好的话等他回来还能发动得起来,要是放外面,汽油全成冰坨子。
门诊对面是幼儿园的院墙,里边有两架铁架子的秋千和一个十字翘翘板,风吹得一大,这些死去的东西就发出唧唧咯咯的声音,沾着铁管的雪化了一小片,锈蚀了铁管表面,淌下来的痕迹血一样红。
早上下很大的雪这时候停了,天色白亮得刺眼。
张恕拍掉身上的雪,本想把手套和帽子留在摩托车上,往空落落的幼儿园里看了看,最终没脱掉。
冷的不是温度,是心底,哪怕他穿得比在洞里时多,也无济于事。
一步步踩在雪上,发出的声音跟丧尸撕扯筋肉血管的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