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满头都是冷汗,可就是这样,周先生依然睁着他布满了血丝的眼睛,冲司机骂道:“我能有什么事!还不是怪你跑得快!如果你在,我会受惊吗!”
司机连忙道歉,只觉得周先生脾气越来越坏了。
可不是吗?他可能是唯一的抗体,珍贵的很,他当时由于求生本能跑了,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。
周先生见司机不在注意他,大口喘了喘气,低低垂下了头。他有些颤巍巍的,移开自己已经泛起灰白并且青筋爆出的左手,露出了右手手背。
右手手背已经全然呈现出了死灰色,手背上原本小小的一块划伤也变成了红褐色的狰狞伤口,这伤口皮肉外翻着,散发着腐烂的气息。周先生看了会,竟然觉得他手背上的这道伤口似乎还在移动。就像是母亲怀中的胎儿,在他的手背上一跳一跳,转眼间似乎就要蹦进他的脑子!
“哈,哈啊——”
周先生猛地捂住了自己的手,死死的抓住它。他目光阴沉,重新抬头看了眼表情有些不安的司机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。
他要逃离h市,他要到达安全的y市!
又在省道上开了一天,黎鸿看着油表警示线给自己加了箱油。张岩见他们自己有油,便也歇了要借他们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