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具刚刚断气的尸体。医生遗憾地通知他,钟宛在半个小时前离开,意识不太清醒,却反复叫着他的名字,而被她反复呼喊的那个人,她生命里唯一的馈赠,正在出卖着自己。
他呆呆蹲在床前,死活也不让医生给她盖上白布,手里的钱和首饰洒了一地,那双总是温柔注视着他的眼,曾经美如星辰,现在却凹陷在苍白的脸颊上,像两盏被永久扑灭的灯火,从此他的世界里再没有光亮。
可他没有资格悲伤太久,钟宛的尸体需要下葬,而曲桦的手下正疯狂地找他,于是他为自己精心制定了个计划。他想尽办法联系到了江戎淮,用最冷静的语调告诉了他钟宛的死讯,然后和他约定好时间,说妈妈有些东西要交给他。
他料定江戎淮就算再冷血,在这种时候,也总会来见自己的亲生儿子一面,而他也算好曲桦的手下一定正守在旧屋等着捉他回去。
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,他瞥见江戎淮的车停在巷口,就提前回了家,正好让江戎淮看见他被那群人揍得几乎快断气。
江戎淮果然被这场面吓到,让保镖把那几个混混狠狠教训了一顿,才把他从地上扶起来,问:“他们想带你去哪里?”
江宴凉凉地发笑,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说:“带我去死。”
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