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腿打着颤,压下涌上来的作呕感。
严舒抽出怀里的丝帕,小心翼翼将断剑捧在手心里。
男人一边擦拭着剑上的血肉,一边低头想到,今夜一定要多熬制几锅又香又浓的奶糖,好好安抚安抚少年。
男人动作轻缓,面色柔和,隐约还带着丝温柔的笑。
本来就被吓坏了的鲜卑小卒被这股诡异阴狠劲吓得浑身毛骨悚然。
骤然天地惊`变,惊雷响起,敌军蠢蠢欲动,老吴举起手里的兵器,嘶吼道,“杀啊——!”
失了领头的敌军军心溃散,加上又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三魂六魄,在前后两头被夹击的情况下,不一会儿就被打得节节败退。
众人振臂高呼,不少将士都洒下了热泪,十二年征战,十二年边关,今下终于可以归家了!
老吴难掩激动之情,回身一望,只见将军满脸污血,隐隐带着湿痕,神情恍惚,伫在广袤的黄沙漫漫之中。
一柄断剑静静躺在散开的丝帕上,朱红色的纹路映着藏色布纹,就这么短短几个时辰,剑身上已经生满了锈。
严舒伸手,摩挲着断剑的剑柄。
男人颤着双唇轻轻贴在冰冷的玄铁上,一股揪心的冷意狠狠钻进心里,湿热黏糊的水渍沾在锈了的剑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