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恩人。”
薛灿深吸着气缓缓站起,环顾着破败不堪的庙宇,执着栎容的手朝外头走去。
马车里,芳婆终于还是掀开车帘,她告诉自己,只看一眼,自己只下车看那石碑一眼,看看姜虔死去的地方,自此之后,到死也没有遗憾了。
芳婆拖着沉缓的步子走向那座古老沧桑的石碑,深爱的男人就撞死在这里,从姜虔劝说自己离开的那天起,他就抱定了与国共存亡的决心,他可以舍下最心爱的女子,背弃他们立下永不分离的誓言,死在自己的国土上。
芳婆眼前一片朦胧,但她还是看清了石碑上的血迹,薛灿新鲜的血迹覆盖在姜虔发黑的血渍上,芳婆抚上手心,触着咸腥的润泽,忽的眼前一黑,倚倒在石碑上瘫软在地。
——“芳婆!”绮罗扭头看见,赶忙奔去摇了摇芳婆的身子,“芳婆?”
姜都已成废墟,回去阳城也再快也要一两日工夫,芳婆忽然晕厥,也只能在姜都外找了处废弃的宅子暂且歇息一晚。栎容摸了摸她滚热的额,蹙眉道:“芳婆在庄子许多年都没病过,还老得意自己身子骨厉害,怎么说病就病了?”
——“水土不服?”绮罗插话,摇头又道,“不该啊,去湘南也好好的。”
薛灿忧心起来,注视着芳婆紧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