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让我传信儿。”殷殷方才是赌气,答应得爽快,可如今枳人在楚国驿馆,她的身份要进入楚驿太难了。
张偃听说来龙去脉,面露难色地问道:“你可知,公子为何教你去?”
殷殷倒还没想过这个。他要送信给枳,殷殷却是一个不相干的人,何必借由她的手?
不对……殷殷忽然手足冰凉。
少年枳看她的目光,从来便不对。每次他路过花玉楼的天井,他撒腿便跑,她生得又不吓人,直至殷殷自己对蔺华动情,才知道少年炽热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蔺华聪慧过人,怎么会看不出?
他是利用她,利用她勾引枳,利用她引诱孟宓……
“公子心里只有孟宓。”殷殷跺脚,“我才不会替他做这等事!”她又气又恨地合住了贝齿,往古木花林的深处踅去,衣履涉香。
张偃摇了摇头,颔首继续刻着自己的木。
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,他了解殷殷,他知道,不论殷殷如何不愿,如何自伤,最终她仍是会去。她爱公子,早已爱到了没有尊严。
直至殷殷的紫衣彻底消失在一丛荼蘼花尽头,蔺华才优雅飘然地下阶,从容而来,张偃放下雕刻的木鸟,这只雀儿轻巧伶俐,雕工细腻,只差最后的机关,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