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的路上、登机这三通电话她都没听出这两孩子有说什么有内容的话。梁章开了飞行模式,边说贺鹏轩这是借他躲灾,他爷爷可爱抓人下棋,一落子不说教上一个小时不放人的那种。梁妈妈给贺鹏轩点了一根蜡,很快又抓着儿子说起地图册上的某个知名景点来。
梁章耐心地回答着她。
他们是这辆飞机上最普通不过的旅行家族,但这也正是梁章一辈子都在奢望着的一幕。哪怕刚刚启程,哪怕还没有收获任何风景,都已经让人如此满足。
事情就发生在他完全放松的时刻。
飞机在高空中毫无预兆而剧烈地摇晃起来,梁章没听清楚广播上说的原因是什么,但在一分钟的震荡之后,有乘务人员满脸眼泪和恐惧地跌跌撞撞地走来,请情绪崩溃的乘客们手写遗书。
爸妈惊恐地在他耳边哭喊着什么,梁章在耳鸣中没有听清,脑中只想起一句话:
……这是一个不幸的传递仪式。
他甚至能清楚地记起来那个女人说话时候的语气、停顿和表情,宛如就在眼前。
他忽然笑了一下,反抱住紧紧拥抱自己的父母,说:“爸,妈,别害怕,我们在一起。足够了……我不后悔,足够了。”
说着,他眼睛一烫,眼前的世界一下子模糊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