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云楼打包回来的填鸭,右手往她眼前搁了一只小药瓶子,上面写着依马打正红花油。
“今天你去找我了?摔了?”
黄鹦犯愣的盯着药油。
钱丞把风扇转到最大一档,脱了上衣使劲一抖,不知是他身上臭汗,还是抖出一阵汗臭,她一脸嫌弃地捏起鼻子。
不等她回答,他就去给姑父上香,对着遗照拜了拜,“您泉下吃香喝辣,阿妈、妹妹交我照顾。”
反正他年年回家就这一句,黄鹦继续吃着炒面,全然不动容。
姑妈已是懒得搭理他,一心想‘闯江湖’的儿子,不顾她哭了整夜,行囊一甩,头也不回。
一想起,黄鹦父亲就是去了那里,变得嗜赌如命,赢了一个客死他乡的下场,姑妈不免叹息,提起筷子给黄鹦添菜,“你尝尝今朝我做的醉虾……”
习惯了钱丞在饭桌上追忆往昔,虽然讲话一股子怪怪的腔调,也多亏他吹嘘自己的光辉岁月,让‘陈宗月’三个字耳熟能详。
陈宗月原是在澳门经营娱/乐城的大富豪,名字响彻全港字头,哪想到,他放着好好的大佬不当,跑到内地开间小茶楼。
钱丞至今记得,沿着南环一街的霓虹灯,那么拥挤却显得个个独行,走入金碧辉煌的娱/乐城,是天堂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