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有个孩子道:“这点钱,对王府来说应该只是些小钱。我听说,光这一次法事,王府给惠明寺添的香油钱,就足足有三千贯呢!可见那个二十七郎君果然是个受宠的。”
阿秀道:“可我怎么听说,那个王妃是没有孩子的呢?那府里的小郎君小娘子们都是庶出……”
“便是庶出又如何?”丽娘截着她的话道:“总是皇家血脉,尊贵着呢……”
那边众人议论着王府的各种秘闻时,这边胖丫则在打趣着果儿,“这下你该放心了,便是我和阿愁想出家,也没钱去买那个度牒。”
黑暗的寝室里,响着一片嗡嗡的议论声。
躺在冰冷的被衾间,阿愁莫名觉得眼前这一幕很有些眼熟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缘由。
因她睡在终日不见阳光的墙角里,那墙上被褥间满是一股难闻的霉味儿,熏得阿愁不自觉地将那串手串凑到鼻尖前。
手串上散发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檀香味。这香味虽淡,却能驱散了那些叫阿愁感觉不适的气味,也出人意料地令她那颗始终莫名不安着的心竟沉静下来,甚至连耳畔众人那嗡嗡的议论声,都渐渐地变得模糊而遥远起来……
朦胧中,似有个人在她耳畔轻唤着她的名字:
“秋阳,阳阳,起来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