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规定时间才可以隔着玻璃看见病人,着实没有必要大家都等在医院。小孩自然吃不消,他也把母亲劝回家去,说宽宽需要人照顾。
他一个人守在医院,在家属休息区坚持工作,每天只花两个小时回家看看宽宽,花两个小时睡觉。
新闻报道没有停止,采访车依然停在医院门外。网上更打起论战,有人说为陈先生祈祷;有人说有那么好的新药,为什么只有美国人可以用,对非洲人民不公平;还有人说,这样把感染了病毒的病人拉回来,是对全国人民不负责,万一感染别人怎么办?
这一切喧嚣尘上,颂颂不可能没听说。他给她留了条短信,告诉她宽宽在麻省,等她办完了事,只怕要到麻省来接孩子。纽约离麻省不远,火车一小时一班,路上只需三个多小时。他有过那么一丝希望,也许颂颂会提前过来,哪怕是来看宽宽也好。只是她没出现,短信发过去两个小时,她才回复,只有简短的三个字:“知道了。”
东海岸的夏天比西雅图闷热许多,一大早阳光普照,气温已经升到华氏八十度。吃过早饭,宽宽在院子里玩,低头蹲在地上,用树杈挖一个洞。
“爸爸你来看。”宽宽听到他的脚步声,举起手里的瓶子跟他献宝。
瓶子里俨然有两只嗡嗡振翅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