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钟荟撅了撅嘴,那不忿虽泰半是装出来的,却也有几分真心实意,“还把我的食盒踢翻了害我饿肚子!”
姜悔哑口无言,他并非逆来顺受之人,也曾在无数次被欺辱后的夜里辗转难眠,叩问苍天何以不公至此,令一人为珪璋,一人为土芥!
然而胸中的块垒凝成了利刃,除了将自己割得支离破碎外百无一用,日子要过下去,便只能慢慢用血肉将它磨平——其实也不难,每当渴望什么、钦羡什么的时候,只须告诉自己,他配不上。
“阿兄何必处处姑息忍让呢?”钟荟拧着眉纳闷道。
姜悔不知该不该对这个仿若今日才相识的嫡妹和盘托出,未免有些交浅言深之感,沉默良久还是道:“我原本是不配与你们一道在这琅嬛阁读书的,是托了兄长的福。一日我在阁外......玩耍,遇到了兄长,他问我想不想与他一起读书,我虽自惭天资驽钝,却也心向往之,阿兄便替我求了夫人。”
“哼,他才没那个好心,”钟荟嗤笑一声道,“阿兄也不必替他文过饰非,必是为了让你替他捉刀替笔吧。”
“无论是为了什么,总是兄长的恩德,我不该忘恩负义的。”姜悔语声渐低,他并不觉得为二娘子出头是错,可是顶撞兄长确是不该的。
钟荟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