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颜色。
三月三日大清早,钟荟就叫阿枣从床上连哄带骗拽了起来。
她脸颊上带着薄红,揉了揉惺忪睡眼,声音比往常柔软了三分,嗔道:“什么时辰就叫起了,天不是还未亮么......”
“小娘子忘了今日什么日子了?还早呢,恐怕全京城的女子都已经梳妆打扮停当了,”阿枣一边脆生生地往外蹦字,一边麻利地替二娘子换下小衣,“三娘子先才已遣人来催过一回了。”
钟荟这才想起来前些时日与嫡妹三娘子约好了上汜去南浮桥边祓禊。
三月三日按旧俗要去水边祓除鲜禊,祭祀先祖,不过如今祓禊不过是个由头,这一日已成了洛中都人士、君子女嬉游作乐的佳节,届时方轨连轸,朱服耀路,极是热闹煊赫。
钟荟前世的阿娘怕人多声嚣累着她,很少让她凑这种热闹,多半和姊妹们在自家园子水边浮浮羽觞和绛枣便算过了节了。唯有十二岁那年,卫家七娘子相邀,将那水边的盛景描绘得活灵活现,将她说得意动,缠了她阿娘好几日,才放她去玩了一回,兴兴头地出门,回来便发了一场大病。
不过出游便出游,为何天未破晓便要起床,钟荟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,无论如何都想不通,打了个哈欠道:“那也犯不着如此早啊,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