升起些阴暗的希冀来,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卑鄙,无论他多不喜钟十三娘,也不该叫一个豆蔻之年的小娘子来承受这些。
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”卫六郎沉声道,“你我在此谈论这些本就不合宜,今日在下只当不曾见过女公子,恕在下先行告辞了。”说完施了一礼,望了望地上那只被踩扁的蝈蝈儿,决然拂袖而去。
卫十一郎又懵了,他六兄这又是什么意思,到底是想娶还是不想娶?怎么就不能直截了当地掰扯清楚呢?
“我宁愿死的是我!”钟十三娘望着卫珏的背影发狠道,“我宁愿和阿姊换一换,我宁愿病的是我,死的也是我,能叫你念一辈子,死又有什么?”
她个子较钟十一娘更娇小,身上那身衣服也不知是从哪儿弄来的,并不合身,衣袍盖住了脚面,垂手而立时宽大的袖子直垂到腿弯处,发髻是她自己匆忙之间梳就的,风尘仆仆赶了一天的路,已经有些松了,几缕发丝从鬓边滑了下来,被风拂起,复又落下,那侧影便显得格外凄惶落魄。
钟荟心头有些苦涩,又觉得好笑,小孩子总是爱把话说到绝处,动辄轻言生死。
她这死过一回的老手却没那么大方。其实病痛还在其次,到最后那些时日她几乎已经觉不出痛了,手脚都仿佛不是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