荟弯弯眼睛,探身对大娘子笑道:“阿姊偏心,只给阿婆剥,我也要!”话音刚落头顶便叫姜老太太没轻没重地削了一下。
大娘子是个实心眼,当即又给两个妹妹一人剥了一个。钟荟不敢再逗她了,从自己盘子里夹了块凉糕给她:“阿姊你别忙活了,自个儿也吃吧。”
三娘子没料到自己也有份,咬着筷箸愣了愣神,咕哝了一声,小口小口地将那只角黍吃了。
钟荟因还在“闹虫牙”,为免叫人生疑,不好吃得太多,尤其是那些浇了蜜、和了糖的糕饼,只能浅尝辄止。
宫宴上的其余菜肴皆不出彩,只一道鱼脍是从碧海中现捞出的活鱼片的,御厨的刀功了得,切得薄如纸片,入口鲜甜,肥腴而不腻,她忍不住多下了几次箸。
到得七八分饱,钟荟便搁下了银箸,偶尔端起五色琉璃杯,啜一口加了银丹草和蜜又用冰镇过的淡酒,闲闲地欣赏起舞乐来。宫中的伎乐是一等一的好,方才一个奏箜篌的红衣女乐尤其出众,看着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,技艺已不下几位名家。
这样的宴席上最能见出家世高低,尽管姜婕妤在后宫中如日中天,然而姜家大郎官职低,他们只能坐在偏远的角落。钟荟环顾左右,周围几乎没什么熟面孔,也不见曾氏与人攀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