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莫怪我没提醒你。”
    司徒徵笑着低声骂了句,弓腰进了船舱里,解下鹤氅,从禅师手中接过个缺了口的粗陶碗,一仰头,一口热酒入喉,皱着眉道:“好赖也在崇福寺趁了几年香火钱,怎么比当道士那会儿还穷酸?”
    “罪过罪过,香火是佛祖的,与我何干,阿弥陀佛。”虚云禅师笑道。
    “你这假和尚还当上瘾了,”船舱狭小局促,司徒徵便佻达不羁地盘腿而坐,“酒倒没少喝,臊也不臊?”
    “这能算酒?聊以驱寒罢了。”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喝了一口,被辣得龇牙咧嘴。
    “再这么下去我俩怕是等不到京城就叫这劣酒毒死了,”司徒徵一边抱怨一边毫不含糊地示意禅师满上,“不过毒死了也好,是社稷之福。”
    “你倒颇有自知之明。”禅师揶揄道。
    “我没什么旁的,只剩这点好处了,”司徒徵摇摇头,“不过有这也够了,已经强似我二兄一大截了,他设了那么个局将荀、卫、杨三家一锅烩了,还搭上两个亲儿子,恐怕到死还在自欺欺人,见己之不明可见一斑,可怜啊可怜。”
    “当日你如何知道是先帝做的局?”禅师饶有兴味地问道,“得意了一年半了,还不说与我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