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蔚,只见他脸埋在厚厚的火狐裘中,正低头看着案上的帛书。屋子里点了两个炭盆,入内扑面而来一股暖意,弟子们大多只穿了单衣加外赏,钟蔚这身装束越发让人疑心他是不是真病得不轻。
他们两人是最后到的,钟蔚见人到齐了,便开始讲课。
钟荟耐着性子听着,时不时回头往门外瞟,那厚厚的毡帷却是一动也不动,她只得安慰自己道,阿晏家中就他一个,难得逢休沐日,府上总有一些事务要处理,大约会晚些来吧。
钟荟食不甘味地用了午膳,去内书房与她阿翁聊了会儿天,估摸着卫琇该来了吧,可回茅茨堂一看,还是钟蔚那张乏善可陈的讨债脸。
她只得继续惴惴不安地等着,时不时摸出蜡纸包看一看,凑近了闻一闻香味,抿着嘴笑一笑,却是一条也不舍得吃又袖回去,一时又绞尽脑汁地思忖起怎么把梅条给他,经钟蔚的手是不行的,他必要疑神疑鬼,给她阿翁更不行,恐怕几息就没影了。
就这样一直等到窗子里漏进来的光带了橘金色,卫十一郎也没出现,她不免又胡思乱想起来,莫不是上回在园子里吹了冷风着凉了?
钟荟有心向兄长打听,又不知怎么启齿,踟蹰之间,弟子们陆陆续续离开,钟蔚的书僮已经把书囊收拾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