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帐门口挂的毡帷动了动, 钟荟眼角的余光瞥到,像被火燎了一下,立即从书案前站起身。
    帐门一开,一股夹杂着血腥和腐臭的雨气扑进帐中, 饶是钟荟早已经熟悉这股气味,腹中仍是一阵抽搐。
    原来是阿枣, 看清来人, 钟荟不由有些失望。
    阿枣走进帐中,赶紧放下门帷, 皱着眉头用袖子扇了扇, 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案上,先往榻边的金博山香炉里添了些甘松,这才走上前, 一边打开食盒一边对钟荟道:“娘子,奴婢煮了些肉羹, 您多少用一些罢。”
    盖子一揭开, 一股热腾腾的肉香弥漫开来,钟荟却不由自主地捂住口鼻,摇了摇头道:“我等郎君回来一块儿用。”
    又对阿杏道:“你们先去吃吧, 目下我这里不用人伺候。”
    阿杏早已经饥肠辘辘,就等着主人这句话,当即用探询的目光看向阿枣, 被阿枣狠狠地瞪了回去。
    “娘子,郎君每日不到亥时回不来,您好歹先用一些垫垫肚子,待他回来再陪他一起用便是了。”阿枣苦口婆心地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