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也晚了,去市里还不够折腾的,倒不如先在这里住一宿。不过里面的家具都差不多搬空了,估计冰箱里也没剩下什么——你吃饭了吗?没吃的话就上我们家来,叫你婶子给你做一顿。”
“不用不用——谢谢郝叔。我正好约了一会儿出去跟朋友吃,就不麻烦您二老了。”
尚皓佳自然不好意思这么大喇喇麻烦人家,连忙接过钥匙,诚声道了句谢。老者笑吟吟地摆了摆手,又嘱咐了他一个人在家一定要锁好门,才终于将门轻轻合上。
留下尚皓佳一个人站在自家门口,被伟大的亲情感动得热泪盈眶。
“我跟你说——我现在终于明白了,我弃法医从临床确实是个错误,但是这个错误的锅是我自己背的……”
把自己扔在唯一一张连垫子都没有的硬板床上,尚皓佳终于忍不住掏出了电话,和远在实验室的安木夕汇报着自己坎坷的寻亲之旅:“实不相瞒,我想在其实已经开始考虑,停尸间的床会不会比这个舒服一点了。”
“你不要又去停尸间睡觉——不是吧,你爸妈连空调都没留给你吗?”
对面显然早已熟悉了他的习性,同情地追问了一句。尚皓佳百感交集地看着床头散发着微弱亮芒的手电,饱含着生活艰辛地叹了口气:“空调倒是留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