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景山上那棵崇祯吊死的歪脖子树,唱了一段《香夭》,就被缮灯艇的师父听见。
师父说她是唱戏的天才,一个女孩子本嗓可以做到这么浑厚,唱京剧更有前途。
母亲喜出望外,参观过缮灯艇,又查明了师父的底细之后,当即决定让她留下来学戏。
她问母亲能不能留下来和她一起。
言佩珊说:不行。
她便哭了。她想和母亲一起回家。
然而母亲就此消失了。此后五年,她再也没有见过母亲。直到十二岁上,她拿了奖,师父给了她一笔钱,她凭着仅存的模糊记忆,买火车票回了y市。
再见到母亲时,母亲笑得像一朵花,哭得像个泪人。
她却对母亲很恨,言佩珊,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,说把她丢下就丢下。
余飞的泪落得越来越多,哭声越来越大,最后变成毫无风度的嚎啕大哭、放声嘶吼。
十六年前是,十六年后也是,都是毫无征兆的。
言佩珊,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,说把她丢下就丢下,让她一个人来看这一场《帝女花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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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飞哭了很久,她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候。到最后,她也发不出来声,疲惫无力地坐在亭脚水边。水中,她的倒影惨淡颓丧,像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