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句话,像三道利箭,次第击穿余飞的心脏。
她忽然明白,导演对厉少言说“你就是伍子胥”究竟是什么意思——那是因为导演心中有一个伍子胥,厉少言完完满满地把导演心中的伍子胥给演了出来。
他演得太像了,太纯熟了,所以毫无破绽。
所以他“就是”伍子胥,他的伍子胥中有他厉少言吗?有多少?
尚、单二老对她说:不破,不立。
破,就是破人的心中贼,破人心中的预期与成见。不破,哪来的耳目一新,哪来的新的可能性?
哪怕是她把这出戏演砸了,也值得一破,值得她孤注一掷!
余飞的一双眼睛蓦地像是暗夜之中点着了火,亮闪闪地望向白翡丽:“我想通了!”
白翡丽走过去,把她打横抱了起来,拍拍她坐在地上凉飕飕的屁股说:“以后别坐地上了,会肚子疼。”
余飞想得远了一点点,脸上登时红了,好在这夜色中看不大分明。
白翡丽把她放在床上,给她掖好被子,凑在了她耳边。余飞以为他要说点什么甜丝丝的话,却听见他低声说:
“余飞余飞,自在放飞。”
*
余飞身上的气,彻底沉了下来。没有傲慢,没有兴奋,也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