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求你,好吗司南?你听着。”周戎扳开他的手,又撩起自己的t恤下摆去擦他掌心上的血,一遍遍沙哑道:“你得活下去,算我求求你活下去。你还年轻呢,还没见识过比戎哥更好的,以后你会遇见真正陪你走一辈子的人……咱们难过一会儿,难过一会就忘了好吗?戎哥永远都爱你。”
“永远都爱你,”周戎喃喃地重复,刚硬的脸颊上温热潮湿,他不知道自己还会流泪。
那其实是后悔。
司南会难过一阵子就忘了吗?
不会。
他知道如果自己没有标记司南,如果司南还是个自由来去的omega,那他确实有可能难过一阵子,也许几个月,也许一两年,总有一天悲伤会随着时光从他心头淡化,如同阴影在渐渐升起的日光中褪去。
然而标记过后一切都变得不同,从心理和生理上双重建立的联系很难随着死亡而自动断裂,他可以一死了之,但司南会在漫长孤独的时光中行走很久很久。即便用手术抹去信息素的影响,灵魂中更加深刻的印记却永远也不会消失。
这个残忍的认知比死亡更令周戎恐惧和后悔。
心肝肺都被利刃穿透了,刀锋还心脏最虚弱的肉里绞,绞得内脏都烂成了一滩血泥。
司南是无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