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一步之遥,他爸爸警惕地将孩子往怀里一按,闪进房里,喝止:“逆子,你要干什么!”
乔恒一愣,几乎被冷水兜头泼下。他想若是来时对自己父亲还有三分敬重和爱意,此刻也被这样仇敌似的防备给彻底伤到了。
他记得很小的时候,家里情况便很不好,他有时馋了想吃路边一块钱十串的炸素鸡,姐姐总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弟弟,我们要节约。
他当然理解这样的家庭需要克制,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,偶尔也会有忍不住的时候。姐姐总会用她冷冷的语调说他不懂事,站在道德悬崖上一遍遍的批判他。
每当这时,都是爸爸偷偷带他出去买,他也穷,用五毛的、一毛的票子凑起来,两个人一人五串蹲在街口边吹风边吃。
他总是吃得很慢,乔恒眼巴巴看向他的时候,他便笑眯眯地把剩下的几串塞给他,说:“酱咸的咯,我都不想吃,给我儿子呗。”
乔恒一直是在这样的氛围里长大,他诚然比自己的姐姐吃了更少的苦,可却也比她面冷心冷的姐姐更加热爱这个家庭。
他从没有放弃过自己的父亲,所有的愤怒都只发泄在那个破坏他家庭的女人身上。他一直在想,却从没有说出口的话是:只要爸爸回来,只要他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