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王叔叔闯进了她的房间。她拼命喊救命,可是妈妈始终没有出现——就像那天夜里一样。绝望的她从褥子下面抽出了那把刀,闭着眼睛刺了过去。
恶心的男人鬼叫一声逃走了,床单上留下了一滩黑色的腥臭的血。之后他就永远地消失了,再也没有出现过。为此,妈妈的那件绣着金丝牡丹的嫁衣也永远地被压在了箱底。
妈妈什么也没说,只是每天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林蕊生。仿佛一瞬之间,她的头上生出了白发。酗酒、抽烟,以惊人的速度衰老着,就像一枚被吮干了血肉、丢在沙漠里自暴自弃的枣核。不到四十岁,已是一身的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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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姐曾经回来过一次,是在林蕊生十八岁的时候。没有回家,让林蕊生去车站见她。林蕊生激动得失眠了好几天。见面那天是个灰蒙蒙的阴天,大片大片的乌云从头顶迅疾地掠过,夹杂着沉闷的雷声。雨滴迟迟不肯下来,就像一个哭干眼泪的怨妇。
在万头攒动、此起彼伏的人海里,林蕊生看到一个女人蹲在垃圾筒旁边吸烟。长头发,黑裙子,就像一片浓缩了夜色的影子。她的视线紧紧地跟着马路对面的一对恋人。女孩怀里抱着一束娇艳的玫瑰,笑容就象穿透了乌云的阳光一样干净灿烂。
“你不知道我多羡慕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