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水,一遍遍荡涤着漂在其中的狰狞的血肉与残破的刀箭。
水性好的将兵从水里打捞起“海鹫”与帝都军旗舰的残骸,破败的桅杆风帆纠缠到一处,在秋天略带凉意的风里瑟瑟发抖。
没有发现弗雷安·盎格鲁公爵的尸体。
站在血流成河的浅滩上,及地的披风浸在那一汪绯色的血水里,年轻的皇帝望着手下人忙忙碌碌抬上来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,抿紧了唇,没有说话。
帝都军的金狮肩章沾着黑色的血污,在江水里洗净了送到他的手里,冰凉触感没入掌心,刀割一般疼痛。
所有的人肃立在烟波浩渺的江边,白色的芦花飞舞,卷入湍急的绯色水流。
曾经那一头有着褐色短发敦厚和善却又英姿勃勃的年轻军长,从此不在了。
他生前的副官拉诺斯双膝跪在血红色冰凉的江水里,撕心裂肺的痛哭出声,雁阵惊寒,从头顶呼啦啦地飞过去。
“请务必阻挡弗雷安公爵的脚步,你是这样说的么?”
入夜时,战场已经被打扫干净,被前一夜的厮杀染红的河水淙淙的在脚边淌过去,秋天的凉意沁入骨髓。
皇帝只身站在浅滩上白日他站过的地方,远眺夜里雾霭蒙蒙的水面,只低低地道了句。
身后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