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人,来到实习的岗位上第一次挥刀结束敌人的生命的时候,依然会感到恐惧而不住地颤抖。”耳边响起女子清冷的声线,安瑟斯有些微微诧异的抬头,柯依达牵着他的手,目光落在远处,侧颜的线条明晰,“十多年前我在北疆第一次追击入侵的冰族骑兵,砍掉第一个敌人的脑袋之后,握着军刀的手依然控制不住地颤抖。”
“姑姑?”
“第一次是恐惧,第二次是发抖。”安瑟斯仰起脸来,却见她略略侧过头来,逆着光,精致的容颜清冷,有着早春料峭的寒意,“第三次就可以面不改色地洞穿敌人的咽喉了。”
“姑姑……”
“那时我的搭档曾经嘲笑我,可是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,竭力地掩饰着不让我看见。他本来就不是冷酷嗜杀的人,心中怀着仁义,待人温和,可是后来,我们从北疆转战到西陲,手刃敌军无数,尸横遍野,流血千里,却从未后退半步,因为在战场之上,不是你死,就是我活。只有握紧手中的刀剑,才能保护自己和自己所珍爱的东西……”
可惜那个人,还是过早地离开了人世。
最后一句,她没有说出来,只微微侧着头,望着十多年前熟悉的军校校园,神色萧条。
“那个人,是卡诺·西泽尔大公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