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平静下有什么在涌动,只是被他压制着……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。
跟昨夜他突然压住她时一样。
给人凶狠的感觉……对,就是凶狠的感觉,像是一头盯住了猎物的狼。靠近时小心翼翼,一旦猎物在它掌控之中,就会被它扑倒,然后拆骨入腹。
赵暮染就打了个激灵,为自己琢磨出来的结论心惊,不错眼地看他。
一身赭衣的郎君面容俊美,身体有疾的缘故,肤色显得比她还要白上一分,可是这样反倒显得他更加隽雅无害。一眼看去,真是太孱弱了。
肯定是她错觉,这样的郎君明明让人觉得心疼,哪里凶狠了。
赵暮染不再打量他,转而起身,要他坐下,亲自给他束发。
宋钊望着她铜镜中的倒映,思绪杂乱。刚才她是在对他探究吧,那样的目光,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。
他莫名生了不安,不知道她窥探出了什么。
“好了,我们去给父王、娘亲请安吧。”赵暮染利落将玉冠固定,笑着拉起他。
被她暖暖的手心包裹着,他那份不安似乎就被抚平了,半敛的眼眸柔光闪过,与她携手往正院去。
安王妃那处早有人来禀女儿女婿昨晚的情况,她在听到两人居然没有圆房,诧异得张开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