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中被洗劫一空,母亲的牌位翻倒在尘土之中,寄虹双手捧起,泪如雨下。
她紧紧将牌位搂在怀中,走进院中时,看见严冰靠在墙角,微微佝偻着背,头垂得很低,容颜与眼眸都淹没在夜色里,像是一个伤怀的姿势。
她无端生出一种“同是天涯沦落人”之感。
离去之时,东方欲晓,微露的晨曦下,她似乎看到他双眸泛红。
清晨的街道空旷无人,只转角刚铺开一个馄饨摊。寄虹在一张桌前坐下,向严冰招手,“请你吃馄饨。”
他对馄饨无甚好感,本想拒绝,她已经要了两碗,笑吟吟道:“吃碗热腾腾的红油馄饨,出一身汗,就什么烦恼都没了。”
于是他莫名其妙地坐下了。
馄饨端上来,寄虹狼吞虎咽。严冰看着厚厚的一层红油,有点犯愁,在她的催促声中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,辣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寄虹哈哈大笑,用手背抹了抹眼,“是不是爽快许多?”
严冰怔了怔,缓缓笑了。又吞下好几大口,任眼泪肆意。
流过泪,出过汗,晨风一吹,浑身通透。寄虹望着不远处空荡的牌楼,喃喃自语,“我一定要把霍家的匾重新挂起来。”
“我帮你。”
寄虹惊讶抬头,笑